*OOC有,第二人称
*你有满腹情长可讲,也见证他一路走来的善良与锋芒。
*喜欢他,多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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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1.
“你在等人?”你是在去墨脱的火车上遇见他的。
实在像是意外之喜,但又的确是早已注定。你想,反正是在梦里,于是大大方方的上前搭讪,问他的名字。
青年一开始着实惊讶了好一阵子,看着你含笑的眼还是开口回答道:“吴邪。”
“吴邪?”你装作不知,心里憋着笑,还一本正经的问他,“‘协助’的‘协’?”
“不不不,”他摇头,还带着有些腼腆的笑,“是双耳旁,‘思无邪’的‘邪’。”
你状似恍然大悟的点头,继续拉他闲聊,眼底是早已化开的欣喜。而大抵是因为你过于真诚的热情,他也逐渐同你熟悉起来。
你抱着自己的背包坐在座位上,他坐在你的对面。阳光打在他的脸上,让你稍微觉得有些恍惚,却出乎意料的真实。明明是在做梦,你腹诽。
他看你突然没了话,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在出神,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,于是主动开口问你:“之前你一直看着车厢口的位置,你在等人?”
你摇头,想了想忽然笑得很开心。
“我已经等到他了。”Part 2.
“以后的路,请多保重。”
一起在墨脱下车的时候,你和他都特别惊讶。
你藏了一肚子坏水,想着一定要缠他与你同行,面上笑着问:“这么有缘,不如一起走呗?”
他犹豫了几秒,看你眨巴着眼睛望他,满脸的期待,于是应下。
你们找到旅店住下,山脚下的木搭的旅舍,颇具藏族的风情。你听他给你科普墨脱的地方特色和藏家的民俗,总是看着他就忍不住的想笑出来。
“笑什么?”他纳闷,满脸的无奈。
“没什么。”你仍旧笑着,“就是觉得,以前曾见过你似的。”
这样老套的台词他却怔了怔,像是真的在认真回想一般,煞是可爱。
哪有这么多的巧合,你想。他大概能接受“缘分”这样的说法,也不知道是否发现了你的小心思。可是啊,你想,你和他的“缘分”,不过是你千里来寻,而他恰在梦中罢了。
是把字里行间都读了千百遍才来的熟悉与执着,哪有什么不劳而获。
“呐,”你唤他,突然有了别的想法,“唱首歌给我听呗。”
“……”他沉默,“很想听?”
“嗯!”
他看你点头如捣蒜,不自知的露出笑来,却还是只说:“不唱。”
你有些失落的低下头,嘟嘴以示不满,只换得他笑意更深,也没有要答应的样子,只好作罢。偏头对上外面簌簌的大雪。
“外面的雪好大啊……”
“你明天要往山里去么?”他问。
“不了。”你摇了摇头,看着他笑,“你还要往前走吧,我陪你到这就够了。”
他有些不明所以,微微的蹙着眉,你有些冒昧的伸手抚平。
“以后的路,请多保重。”Part 3.
你想你做一场梦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。
你站在这户人家门口,身处三月的杭州。
这条小巷的末尾,朱红的大门,你踌躇了很久,终于还是决定推门而入。
他正在院子里浇花,闻声转头看你——你好像是穿过了很长的时间来见他这一面,看见他的眉目间都染了风霜。
你正不知所措,他却站起来率先开了口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你还记得我?”你愣住。
“怎么不记得,”他笑,“墨脱那姑娘,对吧。”
那个瞬间你特别的想哭。你想你做一场梦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,至少你以这样的方式参与了他的人生,成为他记忆中的一角。
“还有,”他看着你,突然柔下了音调,像是走过时光岁月,回到了当初少年。
“你是当初,在吴山居等我的那个姑娘。”
Part 4.
“吴邪,‘思无邪’的‘邪’。”
那个时候,吴邪才二十五岁。
拟在吴山居蹲守了好久,已然跟着王盟学得了扫雷的精髓,才终于等到他回杭州。
“老板,”王盟跟他控诉,“这个姑娘在我们这守了小半个月了,也不贡献点销售额,说是要找你。这么大仇,是不是你前女友啊?”
“滚犊子。”他骂,转头看你,神色诧异。
当然诧异——因为你在看到他的那个片刻,突然哭成了傻逼。
年轻的小老板和店员都慌了神,你哭着做完了自我介绍,然后不等他开口就自顾自地说:“我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“吴邪,‘思无邪’的‘邪’。”
当时他愣了好一会儿,悻悻的问:“那不是读ye么?”
“我就是喜欢读xie!”你瞪他,红着眼眶,极具杀伤力。
他于是闭了嘴,一直等到你平复了心情,性子倒是极好,也没有烦躁。
“所以说,姑娘你来找我,有什么要紧事?”他问,然后像是想调剂气氛
样说了句玩笑话,“我单身好青年,总不是什么情感问题吧。”
他哪里想得到你会那么理直气壮的反驳他,你看着他,眼神不容置疑。
“你哪里算真的单身了,全国几十万少女等着给你生猴子好么!”
他是真的呆住了,王盟在旁边憋笑憋到神色扭曲。过了片刻他才神情古怪地问你,嘴角噙着的笑却分明表现出他玩笑般的心态。
“那么,你也是我的小迷妹?”
你却突然冷静下来,盯着他。
“我知道你的生日星座血型,知道你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,知道你从小练瘦金,知道你打火机喜欢用zippo,知道你喜欢楼外楼的西湖醋鱼。”
还知道你接下来十几年的路途都布满荆棘,也知道你终将揭开谜底。
叫“吴邪”的男人愣在原地,你却突然松了口气。
真好,你想。你把他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读了无数遍,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,终于有一天,即使是在梦里,也能把自己的心意,清清楚楚地说给他听。
“对,我是你的小迷妹。”
你目光坚定。
“我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
Part 5.
谁都别妄图抹去他披荆斩棘后的荣光。
你的坦白那样唐突,却分明认定了那样的他不忍心拒绝。
但也不可能接受的,你想着,如释重负。然后笑着对他说。
“没关系的,只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的喜欢,没有奢望过参与你的人生。”
你见过他的荣光,知道他不该为谁停在路上。知道十多年后他的模样,却不曾希望他回到最初的片场。
你自然爱他最初的模样,你想。
可是谁都别妄图抹去他披荆斩棘后的荣光。
他的面上挂着难堪,你有些内疚的道了歉,他却突然已放松的样子看着你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的目光清澈而悠长。
“但是非常感谢,你的喜欢。”
Part 6.
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,你想。
你想起那一段的时候,还觉得有些尴尬。
他却只是看着你笑,并不疏离,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故友重逢,备一壶茶,还能对月畅谈。
你当下鼻子一酸,不自禁的又流了泪。他似有无奈地走过来,看着你的眸子里敛满了温柔。
“怎么每次见到我都哭鼻子,多小孩子气。”他说。
“哪有每一次,”你反驳,“上一次就没有。”
“是是是,”他应,“上一次光顾着笑了是吧。”
你看见他眼底有了沉静,眉梢有了凛厉,却在笑起来的时候全部化作了溶溶暖意。
你想起墨脱的他——他比你还会演你,分明几年前的相遇还记在心上,却假装全然不知,包括你那么点藏不住的喜欢。
你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你在三月的低温里感受到了凉意,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,这么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“进去聊吧,外头是冷了点。”他还带着笑,却出乎你意料的牵住了你的手,带着你向屋里走去。
他的掌心很烫,却不灼人。你知道他把你当做朋友,却又像是在补偿你那份他无法回应的心情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啊,你想。是你熟悉的那个他啊,是你喜欢的那个他。
那个希望所有人都好的他。
你看见他的眼角有了皱纹,其他却还都是当年的模样,笑起来。
“这次又笑什么?”他问。
“你老了。”你说。
“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说。”他故作生气的瞪你,眼尾却藏了七分的笑意。
你看着他的眼睛,笑的很开心。
“真好,你的眼睛还和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一样。”
一样的清澈,一样的坚定,一样令人心动,一样使人欢喜。
——都是他对这世界的爱意。
Part 7.
但是这样就足够了。你想,这场梦总该醒了。
你们聊了一个下午。
你听他给你口述这些年的经历,多惊心动魄都说的云淡风轻。但你知道所有的内情,于是也只陪他演戏。
“你可以考虑把这些走写下来,”你说,“写成一本书出版。”
“好啊,”他笑着应你,“免费寄一本给你,带签名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你笑。
他送你走。天色已经有点黑了,你婉拒了他留你吃晚饭的邀请。
你站在巷口,就着路灯和月光看他,忽然恍惚。
“我果然是在做梦吧。”你问他,眸子却很清亮。
他只是笑,说:“也许吧。”
“那还真是一场很好的梦。”
你看着他笑,突然有说不出的心酸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你想你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到他,才能跨过时光的步伐去见不同年岁的他。
但是这样就足够了。你想,这场梦总该醒了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你有满腹情长可讲,也见证他一路走来的善良与锋芒。
喜欢他,多幸运。
Part 8.
将完未完,将醒未醒。
你醒过来的时候,还很恍惚。
那场梦太真,直到你几乎都要沉迷于那个世界,终于还是说了“再见”。
不管是什么故事,都要打上“完”的,你想,满心失落。
你习惯性的伸手摸枕头底下,却突然的呆住。
——躺在你手心的,是一枚优盘。
你像是疯了一样的跑出房间去找电脑,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,发出很大的声响。
开机的一分钟格外的漫长,你死死地攥着优盘,满脑子都是他把优盘递给你的样子。
他说:“这就当见面礼了,补上十多年前我欠你的那份。”
开机,读取。你看着屏幕上的界面——除了系统文件只有一段音频。
你像是有了什么预感,抱着双膝坐在电脑前,却迟疑了很久才点开那份名字是“wu xie”的文件。
他的声音穿过了一个位面传到你的耳边,听起来有些不真实。合着熟悉的曲调,你蜷缩成一团,突然很用力的大声哭了出来。
“呐,唱首歌给我听呗。”
“……很想听?”
“嗯!”
“不唱。”
那些画面突然一股脑地涌现出来,你放声大哭,不知是在感慨他的温柔还是你的遗憾。
他的声音那样低,不是当年的清亮,有些哑,也更有磁性。那么柔和的,那么投入的,像是在你耳边哼唱。
你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,现在还未醒。而他在梦中温柔地凝视着你,什么也不说破,什么也不点明。
他说:“你好像很熟悉我——我一直很纳闷这一点。”
他说:“对我的性格和经历似乎都了解的透彻,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。”
他笑了一声,说:“这么说还你好像还挺小孩子气的,说话也莫名其妙,不怕困扰别人。”
“你是不是认识我很久了呢,”他说,应是笑着的,“分明只见了三次吧。”
“很抱歉,没能想到什么好点子来回报你对我的在意。”他突然正经起来,“不知道这样的见面礼,合不合你的口味?”
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“后会有期。”
你一边哭一边想,你想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,这样的温柔,让你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。音频到了底,你想着和他相处的经历,想他的成长,想他二十五岁的风华正茂,三十岁的锋芒毕露,四十岁的云淡风轻。
生日快乐,你想,逐渐停止了哭泣。
终于该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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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很久没写第二人称的文了……稍微有点不顺手。
通篇写下来其实特别舒服,因为基本不用想些什么一气呵成,毫不在意措辞和辞藻。
大概这就是我心里的他。
生日快乐,小三爷w